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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不做影子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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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不做影子☆

寇珠站在身後看著他,忽然伸手從後面摟住他的腰,將臉貼在他身上,柔聲問道:“將臣,那你說,我這樣的性格你喜歡嗎?或者……你喜歡我這個人嗎?”

將臣呆了呆,臉頓時紅了起來,這些日子,雖然兩人相伴而行,言語不多,更多的時候寇珠對自己依然不冷不熱,可是她從沒說過這樣的話,難道是自己的堅持終於換得了她的回應了嗎?

可是,她剛才都還對莫玄戰的兄弟表示關心,她真的可以舍棄莫玄戰嗎?

將臣的心七上八下的,隱隱覺得這份感情來得太快,太不真實婷!

“將臣……你怎麽不回答我?難道你不喜歡我?”寇珠有些傷心,環著他的手慢慢松了。

將臣突然一機靈,伸手抓住了她的手。寇珠怔住,僵僵地任他握著,將臣將她拉到了自己面前,伸手摸上了她的頭頂。寇珠眨了眨眼,不知道他想做什麽。

將臣的手滑下來,撫摸過她的臉,寇珠怔怔地看著,將臣輕聲嘆道:“我喜歡你……你一直都知道的!可是,你喜歡我嗎?詣”

寇珠本能地想點頭,將臣的手按在她眉間,寇珠突然受驚地往後一縮,將臣的臉色就白了,往後退了幾步,突然厲聲喝問道:“你到底是誰?為什麽扮成我家小姐的樣子?”

寇珠怔住了,看見他手上一抹淡淡的白色,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自己眉間,觸感微厚,她頓時知道自己上當了,咬著唇瞪著將臣說不出話來!

“這一路上都是你,對嗎?”

將臣突然有些絕望地叫道:“從那天晚上……跟著我的人就是你,對嗎?你到底是什麽人?扮成我家小姐想做什麽?”

他怒吼道:“你到底想做什麽?戲弄我很好玩嗎?”

那女人被他吼得倒退幾步,慌亂地搖頭,她頭上的發簪很刺眼,將臣突然想起那是自己喝醉從一個女人身上拔下來給她的,就氣不打一處來,飛掠而上,一把將發簪從她頭上拔下來扔在地上使勁用腳踩。

女人沖上來一把推開他,可是發簪已經被踩得變形了,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樣子。

女人怒了,一個耳光就甩在了將臣臉上,吼道:“將臣……我恨你……你別想我再理你……”

她說完就沖了出去,將臣懵了一下,等反應過來追出去,已經不見女人的影子。他咬牙往外追去,外面也不見人。將臣氣餒地站著,一時有些茫然,那女人到底是什麽人?這樣接近自己想做什麽啊?

摸了摸自己被打得生疼的臉,他沮喪地往回走,還以為寇珠對自己的態度改變了,肯接受自己了,誰知道竟然是一場空啊!

“將臣!你幫我傳了消息了嗎?”熟悉的聲音傳來,將臣轉頭,看到寇珠一手杵著肚子,一邊蹙眉看著自己。

他一時有些恍惚,這到底是真的寇珠還是假的?

“你怎麽啦?怎麽失魂落魄的?”寇珠走過來,將臣看到她身上的白衣,還有那搖晃的馬尾,猛然一醒,這個才是真的寇珠啊!

“我……”將臣突然說不出話來,怎麽告訴寇珠,說這幾天和他在一起的是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女人呢?自己連那女人是誰都還沒弄清,怎麽和寇珠說呢?

難道告訴她,自己很享受這幾天的生活,很喜歡‘她’對自己的和藹,軟言細語的樣子?

“你怎麽怪怪的?”寇珠搖搖頭,擡手摸了摸他的額頭,問道:“生病了?生病就去歇著吧,我自己去找人!”

“沒有!”將臣霍然一醒,看到寇珠蒼白的臉,一邊在心裏告誡自己,這才是寇珠,是你發誓想保護的人,你想那莫名其妙,連真面目都不敢讓你看的女人做什麽啊!一邊說:“這麽晚了,你出去不安全,你歇著去,我去幫你找!”

他轉身要走,寇珠一把拉住他說:“將臣,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她可能去的地方,你陪我去找吧!”

她話還沒說完,臉上豆大的汗珠就滾了下來,下意識地抓緊了將臣,就只覺得天旋地轉,往地上摔去。

“小姐!”將臣看她連站都站不穩的樣子,一把抱住她蹙眉問道:“你怎麽啦?難道是剛才那死老頭的藥有問題?還是金針在作怪?”

“不知道……”寇珠唇發抖,身上冷得就像在冰窟裏一樣,片刻唇就變得烏紫了。將臣慌忙將她攔腰抱了起來,蹬蹬地送上樓去。

將臣沒看到,那女人站在院中的樹影裏,看著這一幕差點把一口銀牙咬碎了。

“該死的將臣……”她憤憤地在心裏咒罵著,眼睜睜地看著將臣把寇珠抱上去卻不能向前一步。

“我為什麽要做影子?她能做的我有什麽不能做的?”

女人咬著牙憤恨地看著,突然一跺腳,就往樓上跑去,一會她提了自己的包袱出來,身上已經是和寇珠一樣的白衣男裝,頭發也紮成了馬尾。

她走過院子,一路竟然沒人發現她和一個客人長得一模一樣。她徑直走出門去,騎馬直奔隆陽最繁華的街道去了……

**

“將臣……我好難受……我是不是不行了!”

寇珠只覺得自己的肚子似刀一樣在翻攪著,讓她痛得抓緊了將臣的手,渾然不覺自己的手把將臣的手都捏青了。

將臣束手無策,看著寇珠受罪卻幫不上什麽忙,正焦急時,突然想到日間自己得到的消息,就一狠心,將寇珠背了起來說:“小姐,你再忍忍,我帶你去找相爺!”

對,他剛才沒告訴寇珠,其實相爺就在隆陽。莫晉的規矩很嚴,除了他有命令召見,否則他們不能私自去見他。

所以他剛才沒把莫晉的下落告訴寇珠,此時見寇珠的痛苦不是自己能分擔的,他就再也顧不上規矩了,先把小姐送去再說,事後有什麽懲罰他都受了。

他背了寇珠跑下樓,找到自己的馬就騎馬跑了,走得太急,連翡翠他也沒顧上說一聲。

等巴爾回來,不見寇珠,找到翡翠的房裏,才知道不止寇珠、將臣不見了,連楊問春也失去了蹤跡。司斫得知這事後也急了,趕緊派人到處去找。結果正焦頭爛額時,楊問春自己回來了,身上全是血,一進門就昏倒了。

司斫的人隨後就送來了消息,原來楊問春她竟然跑去那家抓了她的客棧,把那給她下了藥的女人殺了。

她覺得,如果不是那女人給自己下了藥,她也不會被抓到交易場去賣,更不會讓寇珠花一千萬贖自己,所以她要殺了那個女人,為自己報仇。

這下事情就鬧大了,楊問春前腳才回到司斫這,後腳瀾逐的人就追上了門,要司斫把楊問春和寇珠交出來,他要殺了這兩個敢折損自己威儀的女人。

楊問春殺了瀾逐手下的人瀾逐要抓他還算說的通,可是又關寇珠什麽事呢?

司斫此時還不知道寇珠闖的禍,等一柱香後,手下人報上消息來時,他才知道事情全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。也不知道寇珠受了什麽刺激,竟然跑去瀾逐的賭場鬧事,打傷了人家很多客人不說,還放火燒了人家的賭場。

就這半宿的功夫,瀾逐已經損失了二家賭場,那些特殊的客棧則被她鬧了七八家,把人家抓來的女人放跑了許多,氣得瀾逐一晚沒睡,到處帶人搜索寇珠,發誓要抓到她,讓她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。

司斫這邊被瀾逐的人堵住了客棧的門口,嚷著如果司斫不把人交出來,他們就要大開殺戒,遷怒於司斫的客人。

司斫早在楊問春一身血汙進門的時候就意識到不妙,迅速讓手下的人將楊問春和翡翠從暗道裏送到了鎮外。等被圍堵時,他一口咬定楊問春和寇珠早已經退房離開,已經和客棧沒關系,瀾逐遷怒於他們根本沒道理。

那些客人不知道司斫和寇珠的關系,更不知道司斫做的手腳,也覺得司斫說的有理,都站在司斫這邊支持他。

司斫在隆陽也有勢力,雖然沒有瀾逐的大,卻也是不容小視的,雙方一起爭執,早有人跑到鏢局那邊通報。呼啦啦一叫,那些鏢師就飛跑來助陣,再加上關系來往的一些客商平日也沒少受瀾逐的排擠,此時見瀾逐欺人太甚,都紛紛趕來助陣。大有只要瀾逐的人敢沖進客棧,他們也要給予還擊的架勢。

司斫的鏢師都是高手,那些敢來隆陽開店的客商也不是什麽吃素之輩,隆陽多大的地方啊?瀾逐的人怎麽可能不知道這些人的厲害,只是不知道司斫這平日不起眼的客棧竟然有這麽大的號召力。

一看趕來助陣的人一個個都是人物,帶隊的就有些怯場了,趕緊讓人去稟告瀾逐,讓瀾逐定奪。

瀾逐聽了下面人報上來的消息後,也有些意外,還以為一個小小的客棧不過是自己手下的囊中之物,哪知道竟然如此棘手啊!他不禁為自己看走了眼而汗顏,一邊慶幸楊問春的事讓自己知道了眼皮下還有這樣不容小視的勢力,一邊已經在尋思怎麽除去這股勢力。

在隆陽,除了自己老子,瀾逐就是最大的土皇帝,他自然是不能允許有自己無法控制的人存在的。只是這時,卻不是他能強硬的時候,為了一個逃跑的客人遷怒客棧,這理由站不住腳。

他雖然是土皇帝,多少也要顧忌這些客商的面子,沒有他們的各種支持,也沒有隆陽的繁華。所以盡管他根本不相信楊問春的下落司斫不知情的說法,卻是不能再讓手下遷怒客棧,遷怒客商。

瀾逐權衡得失後,讓自己的手下象征地搜索了客棧,找不到人後就退出了客棧,明是撤退,暗中卻派人盯著客棧,尋找反撲的機會。

司斫哪會不了解瀾逐的用意呢,他的本意也不是想以此就打消了瀾逐的抓人的企圖,只是一個緩兵之計而已。

司斫更知道,今日露了自己的實力後,只會讓瀾逐起了滅了自己的心,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酣睡,瀾逐要能容忍有人對他有威脅而不管,他就不是瀾逐。

所以司斫也沒放松警惕,一邊派人去聯系浦澤,一邊趕緊去通知莫玄戰來把楊問春接走。自己這邊也做好了暫時撤走的準備。

司斫倒沒有怪楊問春和寇珠惹禍的意思,反正自己在隆陽的勢力發展太快遲早會引得瀾逐註意,遲早都會有撕破臉的時候,只是這一天來得有些倉促而已。

是但也來得恰是時候,邏冥附近的藩王鬧事,大都有把別人取代的想法。浦澤受瀾家的氣很久了,早憋了一口氣想打下瀾家,這次莫玄戰出征平藩,他們私下就定下要借此機會打擊瀾家的計劃。

現在瀾逐自己把機會送上門,他們如果不利用這個機會豈不是可惜呢!

司斫現在已經不是息事寧人的想法,他早已經在想著怎麽把事情鬧大,讓瀾逐先出手對付自己,才好把浦澤的人以支援的名義引進來對付瀾逐。這樣既可以打擊瀾逐,又能獲得其他勢力的支持,還能迅速幫浦澤在隆陽站穩腳。

司斫越想越興奮,他已經不認為寇珠這幾把火是闖禍了,反而覺得寇珠這幾把火燒的少了。他甚至有些惋惜,覺得要是寇珠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他,他還可以派人跟她一起去燒,多燒幾把的話瀾逐就不會這麽輕易退兵了。

司斫興奮的結果是天還沒亮,瀾家的鐵礦又遭襲擊了,還沒等瀾逐理出頭緒來,又接到報告,說交易場那邊的倉庫被人搶了,損失慘重。

瀾逐被幾個消息弄得焦頭爛額,如果這時他還沒感覺有人在有計劃地對付自己時,那麽等到中午,自家老巢被炸的事傳來,他終於反應過來,瀾家在隆陽的地位不保了。

瀾逐此時已經顧不上要顧忌影響,氣洶洶地親自帶人闖到了司斫的客棧。當然,司斫也不是吃素的,早遣散了那些客商,自己也帶人暫時避開了。

瀾逐找不到人,就放火把司斫的客棧燒了,正燒得過癮時,司斫帶人折了回來,這下名正言順地可以反擊了。

司斫以瀾逐出爾反爾、仗著瀾家的勢力欺負他‘一個小小的商人’的名譽譴責瀾逐,弄得瀾逐有苦說不出,就被趕來聲援司斫的商人們群起攻之。

瀾逐氣急敗壞,再加上少年血性,也不屑解釋,索性讓手下的人放開手腳的殺。他要立威,要把一切挑釁自己威嚴的人都打壓下去。

司斫的人也不是吃素的,要的就是他這樣的蠻橫,幾句推波助瀾的話一說,那些平日受瀾家壓制的商人都熱血沸騰地和瀾家的人對打起來。

雙方正打得火熱,瀾逐的下屬跑來稟告,說朝廷平藩的隊伍已經攻向了瀾家在隆陽附近的金礦山,問瀾逐怎麽辦?

瀾逐這下就真的是焦頭爛額了,腹背受敵,想了想,只好放棄隆陽這邊,將兵馬全部調往金礦山。那可是瀾家的根據地,每年出產的金礦玉石是隆陽交易場的幾個倍,他怎麽能放棄這塊肥肉呢!

瀾逐倉惶撤離趕去支援金礦場,匆忙中根本無暇考慮這是計中計,又中了司斫的圈套。才過了半路就遭到了官兵的打擊,想退回來,後面浦澤的人就趕到了。

這次才是真正的腹背受敵,兩支隊伍前後夾擊,只此一戰,瀾逐就徹底敗了,帶去的人大半被殺,他再狠也敵不過浦澤和鳴蟄兩支大軍的合擊。雙方展開了一場大戰,瀾逐節節敗退,最後被逼無奈,只好在貼身護衛的保護下棄了自己的隊伍,倉惶而逃……

而莫玄戰和趙垨,在接到寇珠和楊問春在隆陽出事的消息後,兩人再也鎮定不了,帶了兵馬就趕了過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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